別上什麼鐘錶店，聽你的青春被蠶食。沿途賣夢，總遇不到可以估價靈魂的買家。小康的母親是丈夫亡魂的擺渡者，「你會回來看我嗎？我好苦，你想不想我？」愛之幻象。小康的母親藉以床邊枕頭自慰排遣孤獨；小康以楚浮的《四百擊》想念遠在巴黎的湘琪，而當年《四百擊》裡偷喝牛奶的男孩，如今也成了坐在椅子末端看落葉的遲暮之人；戲裡陳湘琪與葉童在巴黎相遇的片段，誰丟失了鑰匙就跟誰做愛。看蔡明亮的電影如周夢蝶詩「沒有嬲騷的市聲，只有時間嚼著時間反芻的微響」。路邊擺著便宜的經典老片攤販不會被記得是哪條巷口了，但經過的時候許多人的記憶又被拿出來曝曬了，而我猜想我未經歷過的那年代，躲在密閉潮濕空間的蟑螂不會少幾隻，也有泛黃失了真的老照片，並沒什麼不一樣。時間與幻肢，你以為還在的，卻早已失去了。